「小婉,快去看看你的豬還在不在,剛才院里有頭豬撞破欄杆,衝出來了,現在跑到山裡去了,院長帶着人去山裡抓豬去了。」扎着丸子頭的姑娘衝進徐婉房間大喊道。
「啥,我趕緊去看看」徐婉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饅頭就沖向豬圈,「啊啊啊啊啊,我的豬,我的黑色小香豬,不見了,我精心精力照顧一年才長這麼胖,我的論文,我的研究生 o(╥﹏╥)o 」
徐婉隨後直接沖向山中,沿着草叢損壞的痕迹追去。
「香香啊,你在哪裡,你聽到就哼一聲(ಥ﹏ಥ) ,閑的沒事,你撞破欄杆幹啥,花花世界迷人眼,你趕緊回來。你知道么,為了養你,我飯都要吃不起了,就這樣我還是每天按時按量喂你吃飯,因為我知道,苦誰也不能苦孩子,你呢?你就這樣跑了,對得起我嘛!」徐婉邊喊邊找,她真的好想哭。
當初選畢業論文的時候,她本來不想選豬,豬太能吃了,沒那個經費。是她的老師硬勸她選豬,說自己的研究報告快做完了,只剩下這隻豬了,小香豬是從國外運過來的,老師想看同樣的品種,在兩個環境條件紀委不同的情況下,會產生哪些變化。要不是老師說養小香豬的經費他報銷,自己才不幹這事(主要老師說了他的那篇論文會寫自己的名字)。
現在豬跑了,又是跑到山上,找不回來的可能性極大,到時候自己不但無法保研,還可能畢不了業,徐婉心裏苦啊。
天很快就黑了,幫忙尋找的人也都陸續下山了,雖然這座山被他們學校承包了,裏面沒有大型野獸,但晚上難免有蛇蟲鼠蟻出現,被咬上一口,雖不致命,但也會疼好多天。
「婉婉,你啥時候回來,天都黑了,明天再去找吧,總歸是在山裡,肯定能找到。而且,老師去求院長了,院長答應明天讓無人機航拍尋找。」許言站在院門口,眼睛望向山裡的方向。
「我知道啦,謝謝言言寶貝,我已經在下山的路上了,啊」山上路不好走,又是在夜晚黑燈瞎火,什麼也看不見,徐婉一腳踩空,從斜坡上滾了下去,腦袋撞到一塊石頭,頓時昏迷不醒。
「二姐,二姐,你醒一醒啊,石頭不餓,一點都不餓」 徐婉感覺耳邊一陣嗡嗡聲,誰在哭喪啊,吵死個人 ꐦ≖ ≖,徐婉緩緩睜開眼睛,打量一下四周,「該不會是……哦不,肯定不是,一定是在做夢,夢醒就回去了」
「二姐,你醒……了嘛?」石頭看着二姐睜眼又閉眼,還說自己在做夢,難道二姐撞傻了?「二姐,二姐,你醒醒啊,我是石頭啊」
「OK,停」徐婉無奈睜眼,阻止了石頭的哀嚎,終於認清現實,她好像就是穿越了,還穿越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,也不是,至少餓了能吃東北風,晚上還可以躺在床上欣賞一下星星。
這是什麼苦命生活,為什麼別人穿越就是豪門世家,當公主,千金大小姐,怎麼到自己就成了一個小村姑。徐婉欲哭無淚,但也只能認命,罷了既來之則安之,到時候再想自己怎麼穿回去吧。
「婉婉,娘給你熬了一些小米粥,你吃點東西」一位面色滄桑的婦人從外面端着一碗小米粥,遞給徐婉,這是原主的母親,葉真真,也是個可憐人。
這幾年,邊關打仗,人手不夠,邊從百姓家中選人,要求是十六歲到四十歲,家裡徐婉的爹徐根和哥哥徐熙洋都被拉去從軍。
本來不住在這破屋裡,家裡沒糧,石頭餓的難受,徐婉便想上山找些吃的,山腳的野菜早就被村裡人挖光了,只能往山裡再遠一點的地方尋找。那想腳底一空,從山坡上滾了下去,村裡獵戶看見給背回家,村裡的赤腳大夫說活不過今日。奶奶嫌晦氣,也不肯拿錢去縣城裡請大夫,於是把三房一家全趕出來了,也算是分家了。老太太扔給徐母一小袋米,其他什麼也沒給,徐母被欺壓慣了,也不敢講理,只能認命帶着徐婉,石頭到山腳下一處破屋。
說是從軍,這幾年邊關戰火連連,死的人不少,這還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來,老太太便把三房分了出去。老太太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,聽說要從軍,把自己的兩個兒子,一個打斷了腿,一個打折了胳膊,本來是要把老三也弄成殘疾的,但是一家至少出一個,就把老三弄出去了。老大沒有兒子,老二有個兒子,但兒子是個舉人自然不能從軍。老太太讓徐婉的大哥徐熙洋像他大伯,二伯那樣,搞個殘缺。徐熙洋自幼不愛讀書,好習武,可惜家裡沒那個條件,如今能去參軍,更是求之不得,於是徐家就出了兩個參軍的。
徐婉從徐母手中接過粥,這已經不能稱之為粥了,這應該是水,水中加了兩粒米,這日子沒法過了。徐婉一口氣喝完,仍覺得餓。唉,生活不易。
幸好現在是夏天,晚上不蓋被子也不會冷,這分家,分的啥都沒得到,還不如不分。唉!徐婉躺在草垛上獨自嘆氣,為啥在草垛上?沒辦法,這小破屋長時間無人居住,裏麵灰塵滿滿,那床輕輕一按就塌了,還是留着燒柴吧。就連這草垛還是徐母跟石頭在她昏迷的時候從外面撿來的。
「蒼天啊,大地啊,我上輩子犯了啥錯要讓我穿越到這樣的地方,為啥不給我個金手指,來個空間啥的ಠ╭╮ಠ 」徐婉在心中偷偷抱怨。沒辦法,這現代習慣了十一二點睡覺,現在八九點就睡覺,實在睡不着。
「空間來,空間來,空間來……」徐婉在心中默念着空間,慢慢睡著了。